风雾相从

晒晒太阳也好。备份自留地。

苦艾

特拉法尔加坐在咖啡馆临窗的位置上,过长的等待让他的内心涌起一丝焦灼。

作为一个对时间要求精准的外科医生,他对路飞的每一次迟到都感到害怕。

没错,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路飞时他的样子:胸口被灼烧出一个大洞,气息微弱到几不可闻。

金发遮眼的男人一脚踢破了他诊室的木门,罗大夫还没来得及展露他的惊愕,就被带到了手术室前。

“路飞,路飞,医生找来了!”担架就停在门口,本应负责这一切的急诊医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满身伤得乱七八糟的路飞躺在担架上,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才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睁开眼,就看到了离他最近的罗。路飞看着他露出对待病人时标准的观察眼神,抬起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微微笑了一下。

路飞没能说出一句话就又昏了过去,抬起的手重重砸回担架上,但是刚刚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才是这个场面的主宰者。

似乎没有察觉周围的气氛,罗只是看着自己印着五个模糊指印的手腕,心想:“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立即手术。”罗亲自推着担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工作。一旁的急诊医生默然,他知道这代表着这个总在经历奇怪事件的医生拒绝任何助手。

他们是这个社会中少见的能力者,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不同常人的地方。有些人装作一无所知埋头工作,而另一些人则在黑暗吞没处耀眼地闪着光。

罗慢慢摸索着路飞的皮肤,“啊,橡胶人。”他边摸边想象普通医生下刀后发觉病人的皮肤有着橡胶质感时的神情——应该很想把他留在实验室吧?

这也正是罗存在的原因,医院就是他的领地,在发觉能力者有可能破坏秩序的时候,他会从暗处横插出一柄手术刀。

手术很顺利,而且手术台上干干净净不见一丝多余的血迹,但是当罗再次把上身裹满绷带的路飞推出来,守在门口两个男人还在不停地斗嘴,并试图在手术室红灯未灭的情况下打上一架。

“没见过你们这么胡闹的。”罗把沉睡着的路飞扔给两人,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毫不迟疑地走回自己的诊室,留给他们一个不听丝毫解释的背影。

只是罗大夫走错了一步,比部下更加胡闹的当然还有船长。伤还没有好全的路飞就开始天天往他的诊室跑,挤走了一大半就诊的患者,让罗大夫本就微薄的薪水显得更加可怜起来。

路飞总是在讲比那个诊室大得多的世界,包括他身上的伤口,他是怎样被子母弹咬住胸膛炸出一个大洞,怎样穿过无边无垠的沙漠,怎样爬上无处立足的雪山。而罗只是被迫听着,然后仔细地帮他清理伤口,然后缠上新的、雪白的纱布。

所以,究竟是怎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为了恋人呢?后来的罗在独处的时候,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开始变得容易紧张,即使他知道自己就是最好的医生,他绝对不会让路飞死去。哪怕敌人的利刃直接扎进爱人的心脏,他也可以提前置换成另一人的,确保路飞性命无虞。

不死,在他人眼中举重若轻,而在他眼中轻而易举。

不过可惜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上。

爱了之后,好像就再也无法忍受两人初见时那样凄惨的场面——是的,罗大夫开始把自己几乎日日能看到的外科手术定义为“凄惨”。一点血都不敢见,一丝伤疤都不能有。他甚至想要求路飞放弃海贼这份危险的职业,但结果自然是两人大吵一架,路飞远航,赏金水涨船高。

爱情让人变得真多,罗回过神来,用指尖轻轻敲着杯沿,堆起的奶油泡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坍缩,和咖啡色的液体搅成黏糊糊的样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主角这时候才闯进门来大喇喇地坐进罗对面的椅子。

“没什么。”看到路飞活蹦乱跳的样子,罗也就摆回了那副不紧不慢、冷静克己的面孔。他从脚边拿起一个盒子,推到路飞面前,“生日快乐。”

普普通通的蛋糕,普普通通的礼物,但是路飞却发出了与礼物不相符的惊呼,“哇——特拉仔,这是给我的吗?!是给我的吗?!”

“是啊是啊,”罗手忙脚乱的按住路飞,他又不自觉地伸长了手臂和脖子试图搂住自己,当着临街的窗子施展能力,万一被发现,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能吃得下的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嘛。”

咖啡馆里的灯光很暗,顾客很少,罗看着路飞笑得眯起眼,不禁又涌起一种“他才是这一切的中心”的感觉。

“呐,今天是我生日,就这一次好不好?”

路飞拉着罗的肩膀,隔着桌子让他凑近自己。罗被拉得微微站起身,借着两人的帽檐、摇曳的灯光还有窗外倏忽而至的乌云,嘴唇碰到嘴唇。

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生日快乐。”罗微微皱着眉,又说了一遍,不过这次,原因很单纯:

罗闭上眼睛,唇瓣摩擦的感觉很好。



【路飞小天使生日快乐——!
这篇写得冷冰冰的真不好意思
这两天会把糖努力补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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